《荒野謎屍》:不用自辯,母容質疑……

《荒野謎屍》:不用自辯,母容質疑……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張偉雄

我未及去看《荒野謎屍》(Where the Crawdads Sing)的原著小說,只憑電影改編,隱約理解它登上暢銷榜的原因,故事具有懸疑、犯罪、女性成長、浪漫,以及地域生態等元素,抵觸罪疚與清白的倫理討論(還未算劇透啊),通俗之餘,敘事從個人態度出發,基於女主人翁Kya(黛斯艾格鍾斯飾)的成長背景,與城市文化格格不入,長期遭受歧視,選擇不作庭上自辯,與律師(大衛史卓輝飾)拘留所會談一直只談身世。女導演奧莉花紐曼依循這個第三人稱與第一人稱的混合敘述,兩個敘事時空交替辯證,順時又回閃,時景人非全知佈局,將閱讀追看性化成觀影趣味。可惜是她單薄的視覺,敘事打磨不足,令我無法投入其中推敲樂趣。

Kya娓娓道來,任何童年回憶都是她的主觀,看著小Kya(祖祖莉珍娜飾),她像在給自己提供人生答案,卻很快給觀眾衍生出不解的人生問題。酗酒父親(嘉列迪拉亨特飾)是這個湖邊之家破碎的源頭,母親,以及哥哥姊姊逐一選擇離開,獨留Kya一人守在問題父親身旁,終於有一天連父親也不見了,Kya於此一個人一間湖邊小屋孤單生活。奧莉花紐曼的視覺非常輕浮,為甚麼媽媽哥哥姊姊不帶她一拼離開,她為甚麼不全力去追母親,被遺棄的她,內心怎麼樣呢?根據《荒野謎屍》提供的鏡頭與畫面,Kya告訴律師她一個人生活很好,小天使接受孤獨人生的成長考驗,律師代表觀眾去相信。

黛斯艾格鍾斯輪廓都非常討好,去演進入青春期的Kya的確是這部影片的賣點,難怪海報就用她的面容特寫做招徠。我有一個「陰謀論」,就是導演(當然連同拍攝現場所有工作人員)不讓黛斯艾格鍾斯知道真正的劇情發展,要她保持純純少女心,去演繹這個身陷令梧的危機;不自辯是態度,說身世是信任老律師,自己對愛情追求很單純,最重要是:雖然沒有目擊證人,妳有不在場環境證據,還有,劇本上沒有行兇那一場戲,不像《分手的決心》的湯唯明明白白的爬上高石上致命一推。黛斯艾格鍾斯妳就用妳的氣質去為Kya的人生奮鬥,況且,妳是大自然的女生,冥冥中受天地自然保護,就是保持善良的心,不去扭曲就是了。還有,黛斯艾格鍾斯應該不被告知Kya在影片裏會老去,有一個不公開的繪本記下真相,老去的Kya由另一個演員去演,不關黛斯艾格鍾斯的事。

我忽爾遐想,黛斯艾格鍾斯演著演著,沒有去演殺人戲,但卻一直不解,終於,有一天她壯膽去問奧利花紐曼兇手是誰,紐曼早有準備冷靜相告:是「跳跳」(史端靈馬些飾)做的,作為湖邊雜貨店店主,他當Kya是女兒,看著她受屈,於是暗中出手幫她。《荒野謎屍》是自我欺騙沉醉表表者,以「自然」全然去代替扭曲的「不自然」,美滿成全Kya一生,一點也不面紅地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