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還者是女生:《鲨餌》跟《命懸2000呎》也一樣

生還者是女生:《鲨餌》跟《命懸2000呎》也一樣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張偉雄

最近先後有兩部荷里活「求生電影」(Survival Movies)公映,其一是挑戰高空的《命懸2000呎》(Fall),然後是海上孤立無援的《鲨餌》(Shark Bait)。將兩片平排做對比,敘事及元素運用上居然有不少相仿的地方,可讓觀眾從中理解新一代求生電影的絕境生態法則。

我寫《命懸2000呎》詩提出「最後少女論述」(The Final Girl Theory),這個在斬殺電影(Slasner Movies)開到荼蘼的孤立概念如今被求生電影挪用,那麼,先讓我說一下兩片女主角的最後少女形象,最直接不過自然是拿她的閨蜜形象去做對比。在碧琪(姬絲卡露蓮嘉莉飾)身旁是亨達(維珍妮亞葛娜飾),在Nat(荷莉厄爾飾)身旁是Milly(嘉芙蓮漢娜),後者皆金髮,身材是較突出的一個。於是,我們知道,最後少女不是不漂亮,而是先放下性感,棕色頭髮就可以了。

《鲨餌》五人佈局,對比《命懸2000呎》只得兩個人,「逐個死」的原則好像前者明顯一點,看看他們孤海被困的處境,從偷水上電單車,到相撞意外,根本不值得同情,自作孽的,值得生存過來,自然是危機感比較重的Nat,在岸上聽到無腳行乞者警告的就是她。據說《命懸2000呎》後期做工夫,將兩個女角色的粗口對白刪減,以取得更大觀眾層的級別;我則認為,年輕人輕易粗口反應會衍生對外在世界的輕蔑和輕率,有意識的恐怖勢力有機可乘。現在兩片都做到最後少女是較少講粗口的一個。

至於兩片的Michael Myers/Jason是甚麼?其實是你們來到人家的獵食場啊, 在大海中一眾主角是鯊之餌,在天空高處那邊則是鷹之糧。《命懸2000呎》完成了最後少女血的堅振禮,手刃禿鷹,而《鲨餌》則做不到致命殺鯊。

兩片不約而同背後都有出軌事件,在兩性關係裏直接指出最後少女隨時是被矇騙的感情受害者,間接指出她們是天然道德派,不懂得一腳踏兩船以及見異思遷。這個設計也暗中在危機當下削弱男性保護女性的「天職」;《命懸2000呎》老公/情夫不在場,而《鲨餌》的在場男友Tom(積克特魯曼飾) 帶疚在身表現極度不濟,居然不敢領頭下水,只是臨死前有贖罪機會,犧牲自己給女友爭取求生時間。

《命懸2000呎》視覺具新意,自虐度奇高,我覺得它有機會經得起時間考驗,成為「溝經典」,而《鲨餌》成績只是一般,緊張程度不如幾年前由碧琪麗芙莉(Blake Lively)主演的《奪命狂鯊》(The Shallows)。鯊魚電影幾年就出一部,要等下一部爬高電影,似乎要回到高山電影的處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