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Queer到BL:《昨日的美食》與《如果30歲還是處男,似乎就能成為魔術師》 張偉雄
《昨日的美食》與《如果30歲還是處男,似乎就能成為魔術師》出自日本兩個不同的電影團隊,皆由漫畫到電視劇載過來,前者美食及明星包裝,後者則是週四25小時劇走偏路,然而因BL之名,卻有互相呼應的敘事共識。反映在故事裏,是兩對相熟同志伴侶重視家庭四人聚會,以及那東京生活、回家過節的「見家長」重要時刻。
我進電影院看《如果30歲還是處男,似乎就能成為魔術師》,才知道安達清(赤楚衛二飾)與黑澤優一(町田啟太飾)結識的前事,有個「讀心時期」已過,影片一開始就來個快速前事提要,介紹片名究竟是怎樣一回事。隨著公司派安達清出差,兩地分隔考驗他們,關係進一步穩定,就去到帶另一半回家彼此承諾的階段。先是黑澤優一見安達清家長,媽媽邀得榊原郁惠客串,是助慶啊,二人一踏進玄關,她與清的姊姊沉默一陣,製造緊張氣氛三秒,已經拍掌歡迎,之後優一跟清的父親(遠山俊也飾)下棋,慢慢過渡、順風順水。這樣鋪排,難度自然放在後面,鶴見辰吾演優一爸爸代表開明代表,那就要過母親(松下由樹飾)保守傳統這關了。
之前劇情鋪排,母親甚為抗拒,一再推辭,優一於是向安達請表白,就算跟家族斷絕來往也在所不計。同一番話,《昨日的美食》的筧史朗(西島秀俊飾)也說了。這一邊,他去年其實已經帶過矢吹賢二(內野聖陽飾)回家,卻是母親外表接受,內心還是耿耿於懷放不下,今年遂以身體不舒服為由中斷這一年一次的家庭聚會。
西方酷兒電影(Queer Film)自七十年代發展過來,向家長表白也是個終極「出櫃」行動,同性戀向異性戀社會的申明,時至今日,日本真人來演的BL次類型承繼之,頓成一個儀式。《昨日的美食》與《如果30歲還是處男,似乎就能成為魔術師》皆給我小心翼翼的感覺,首先用「直男」演員去演,減低衝擊主流觀眾的感官閱讀,在安全視覺範圍的幸福閱讀,在電影敘事上它們並不自視為另類,實在是將同志愛接軌到日式愛情/純愛電影的節奏與格局去。
這對於政治正確有態度要求的觀眾自然不是味兒,兩套影片皆在認真,卻是假借異性戀處境的語境中進行,至此,觀眾一是回到獨立製作的範圍找,一是等待主流進步開放,再其次,將之看成為一個現象、一個生態,像我,不上心去評《昨日的美食》和《如果30歲還是處男,似乎就能成為魔術師》,以及日後同類的影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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