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美的一個教訓 張偉雄
不是因為戒了酒,我投入不到《醉美的一課》(Another Round),而是它意念先行,最後沒有將它變成一個酒瓶中穿梭、人生已幾何的「當歌」作品。
大前提的意念來自Finn Skårderud的一個半學術發表,他認為人類天生血液裏的酒精成分低了0.05%,這給四個老師浪漫想像,每天一杯high
high地血性達標,自然比大部份營營役役不敢醉的人懂得駕馭人生、生活,和眼前時光。導演湯馬士溫德堡(Thomas
Vinterberg)走到教育界做實驗,給更年期男老師甜頭,喚醒他們的沉睡細胞,請戴奧尼索斯神靈上身,令不客氣投訴個飽,認為他們呃飯吃的學生也另眼相看。
大前提發展方向,還是抵達政治正確。縱然有一段戲,大家聽著最有仙氣的現代音樂,畫面襯以西方大國政治領袖被新聞鏡頭捕捉到的「可愛」醉態,實際目的就是接下來一連串酗酒問題的社會批判,《醉美的一課》說chill而不抵觸trill,客觀描寫,提醒著「我哋真係好鍾意丹麥」,小心翼翼回應丹麥的成人/青少年酗酒想像,它是一課:一個教訓。
繼後四人接續失控醉倒下來,完全不再是一早知性實踐的傲氣。之前帶醉入課室,師生互動升華,如今醉倒教員室,總有一人沉淪不拔。他是教體育老師湯美(湯馬斯保拿森飾演),據說運動員退役後酗酒的問題比音樂人嚴重,輕生賠上性命的就是他,跳入湖中,不是李白式的水月浪漫追逐。馬田(麥斯美基辛飾演)才是敘事主軸,他經歷恐懼抗拒、沉澱自省,有能力自持,一兩罐啤酒無妨n回到為人師表的價值認同,以有form的爵士芭蕾,取代迷蹤亂舞,最後一個鏡頭縱身跳水,也不是李白,任性與紀律平衡著,象徵他已經安渡危機。
《醉美的一課》始終停留在意念概念,人物不深,人生問題就是你知道我知道的概括描述,內心憂鬱狀態未曾深入刻畫。其實他們一開始都不是愛杯中物的高加索男性,過程中他們是能分類的酒徒。以我自己為例,我很清楚自己曾是威士忌愛好者,而朋友中最多紅酒人,他們不會飲啤酒或威士忌;而四教師可謂乜都飲,溝酒沒難度,酒徒一概地說。是故,我未及共醉。